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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军魂 by 老土

2018-5-28 19:32

第十六章这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队伍
  1934年,由于王明的“左”倾路线,造成红军的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国民党彭位红的十六师、陶广的六十三师、王东源的十五师分头并进,气势汹汹地直扑永新、莲花、宁冈,紧紧逼向湘鄂赣苏区。中共中央、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为了保存革命力量,开始为退出中央革命根据地作准备。
  7月,中央军委发布命令,由原来的红八军改编为十七师、十八师,组成红六军团,作为长征先遣队,杀出苏区去找贺龙。
  湘鄂赣省委和军区接到中央电令后,积极进行转移的各项准备工作。突围西征的前一天,任弼时主持召开了紧急会议,在会上宣布了中央军委要求红六军团撤离湘赣根据地进行西征的决定,红六军团将向湖南中部挺进,发展游击战争,创立新的苏区,并向北与贺龙的红二军团取得联系,牵制敌人,让中央主力红军顺利突围出去。
  散会后,谭家述与李贞带领警卫员匆匆赶回红军学校,做好突围西征的准备。
  一路上,她不知在想着什么,一直没有言语。这些日子,她明显地有些瘦了,脸部圆润的线条变得严峻了,连眼角都出现了细细的皱纹。
  谭家述瞧了她一眼,问:“李贞,你在想什么呢?”“想这次西征啊!老谭,你说,我们学校该怎样准备准备?”她说。
  谭家述说:“这次西征可特别艰苦,是漫无目标的长征。我在想,你们女同志是不是应该留下。”“老谭,你脑子里怎么还是这么重男轻女?”她显然有些生气,嘴一噘说:“还是红军的一名高级干部咧,这么封建!”“不是封建,”谭家述说:“现在敌人很强大,四面围着,想一口吞掉我们。我们突围西征,往哪里去?谁也不知道,反正得准备与敌人拼杀,杀出一条生路来。要多久时间,也无法估摸,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三年五载,不比在根据地,困难当然更大。”“再大的困难我也要去。我是学校政委,不能扔下这些学员而不顾。”“总部就是叫我给你做工作的。
  做什么工作?”“让你留下。”“不,我决不能留下!”“你有更重要的任务。”“重要的任务?难道还有比带领部队突围更重要的任务吗?”“是这样,”谭家述说,“这是总部决定的,叫你留下来照顾你的三妹。”她一愣怔。三妹李新兰是王震同志的夫人,恰恰在这时怀胎十个月,马上就要临产了。王震是军团首长,组织决定让她留下来照顾妹妹是有一定道理的。
  她抿了抿嘴,不再说话,心里顿时充满了一种说不分明东西。是烦恼吧,不是!是忧愁吧,不是,是生气了吧,——是的,她当真仿佛觉得很烦恼,像是在生自己的气。她突然转过身,向省委和军区的所在地跑去,她要去找中央代表、军委会主席任弼时同志。
  此刻,任弼时正在办公室里清理文件。这是一位身姿挺拔、充满睿智的中年红军指挥员,嘴里叼一个大烟斗,一张饱满风霜的黑瘦四方脸上满是青丛丛的胡楂子。一见李贞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便用他那忠厚亲热的眼光看着她,抓过一把椅子忙说:“快坐下,什么事这么急呀?”“任主席,”她说,“你给我换个人吧,我不同意留下!”“呵呵!”任弼时瞧着她笑道:“这可是大家作的决定呀!”“这个决定我不能服从。”她倔强地说。
  “嗬!你说说你的理由。”
  “第一,我是一名红军战士,一名共产党人,红军与共产党都是为着千千万万的受苦百姓干革命的。第二,我是红军学校的政委,我不能丢下学员不管,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我更得与部队一起,生死与共。这理由还不充足吗?”她说,圆瞪着一对杏眼,张着嘴直喘粗气。
  “那照顾好你妹妹就不重要了?”
  “妹妹要生孩子,是件大事,但可以找老百姓照顾,干吗非得要我脱离自己的部队呢?”“唔!”任弼时从嘴里拔下烟斗,吐出一口烟雾,想了想说:“好吧,你随军团行动,带好红军学校的学员。”“是!”李贞大声应道,“啪”地一声,朝他庄严地行了一个军礼,兴奋的一转身,忙去看望妹妹去了。她扬扬眉毛,那双眸子也就显得更大,简直是一泓清水。
  红六军团奉命长途转进,开始了艰难的长征。当时,谁也不知道这就是震惊中外的“长征”,这个史诗般的名字是后来人们肃然起敬给命上去的。
  敌人在后面追着打,而且前面随时都有敌人拦截。他们没法找到安全的地方,几乎每走一步,都会有人流血牺牲。前面是湘江了,这里打了一场恶仗。一仗打下来,江水都红了,全是血。
  但这是一支越打越坚强的军队,是一支压不烂、炸不垮的军队,每一个人都怀着一个坚定的信念,尽管疲惫不堪,却斗志昂扬。他们接到中央军委的命令:“桂敌现在向南开动,红三军已占领印江,红六军团应迅速向印江前进!”于是,他们掉头过石阡经江口到印江。
  谁也没有想到,中央军委的情报会出现重大失误,桂军并未南移。敌人似乎早已料到红六军团要与红三军会合,调动了湘、桂、黔三地的正规军主力共计24个团在石阡地区部署,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口袋,只待红六军团钻进,然后三面合围,便可一举将红六军团阡灭在石歼地区。
  他们谁也不知道敌情竟会如此严重,依然遵照上级的指令向石阡地区前进。
  李贞此时已被奉命为军团组织部部长,她带领着政治部的13位女同志跟随着部队艰难跋涉着。
  不知是什么时候天下着雨,如子弹一般的雨点,打得路旁的树叶子哗哗地响,打得人脸上生疼生疼。一会,衣服全湿了,裹在身上,风一吹,就让人感到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
  前面是一片水田和茅封草长的田塍路。战士们排成一路纵队,沿着田间泥路,不停不息地飞速前进。
  “冷吗?”她抓住一位女战士冰凉的手,低声问道。
  “不冷!”女战士回答时,哆嗦得上下牙关直打架。她知道,每一个战士的心中都燃着一盆火,一盆战斗的烈火,这火,能把自然界的加于人的寒冷驱除掉。她被战士们的举动感动了,用力握了握那位女战士的手。
  到晚上,雨越下越大,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走在这些女战士的前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噗嗵”的声音,同时行军的速度也放慢了。她回转身来,近前一看,好几个战士竟趴在泥地上没能起来。
  “怎么啦?”她边问边用力去拉。
  “李贞姐,一身都摔痛了,还不如爬着走好。”说话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战士。
  “李贞姐,你放心,我们爬也要爬到石阡!”另一个趴在地上的女战士说。
  此时,她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再一次深深地为战士们这种勇敢、顽强、一往无前的精神所感动。
  她把这几个战士的枪都拿过来,一个人背着,拉起这些战士,边走边说:“记住仇,记住恨,打起仗来就会有力气。”“这白狗子的气,我们早受够了。那次一伙白狗子端着白晃晃的刺刀闯进我家里,说是我们家里藏有红脑壳鬼,硬是把来我家走亲戚的二姨爹抓住,还给打死,当时,我真想跟他们拼了这条命!”走在她后面那个女战士,牙齿咬得格格响。
  另一个女战士接着说:“我们受尽了国民党反动派的欺压,我一个表姐让他们抓了去,就再也没有放回来,还不知道是生是死。我现在手里有了枪,早恨不得一枪一个把他们全毙了。”“所以我们就得抱成团干,抱成团才有力量。”她说。
  “是这样,”走在她后面的那个女战士说:“我说什么也要坚持走到石阡,去与贺龙的红三军会合,这样,我们的力量就会更大些。”说着话,战士们的情绪高涨起来,并且加快了步伐。
  几日后,参谋长李达率领的红六军团先头部队49、50、51三个团进入了石阡地区的甘溪镇。
  随后,任弼时、肖克、王震也领着部队及时赶到。甘溪镇处于沟底,两边是嶙峋壁立的山崖,山上草深林密,不易攀越,而且地势极为狭窄,一旦敌人伏击,部队挤在这里很难展开,只有挨打的份儿。为了防备敌人的进攻,部队在街上不仅布置了岗哨,还安排了侦察兵在街上作为流动哨,严防敌人的探子混进来。
  这里暂时一片沉寂,静得连草动的声音也仿佛听得见,却让人感到这死一般的寂静后面隐藏着巨大的危险,有一种如箭在弦、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老百姓都早已早早地关门闭户。妇女们看住自己的孩子,不让出去;男人们弄来些木棒,把铡刀、砍刀磨得锋利,准备匪徒来了好拼命。不管是战士还是百姓,谁都准备着一场即将来临的撕杀。
  各路敌军气势汹汹地向这里合拢,桂军主力19师最先进入甘溪镇,各种火器便一齐开火,黑夜里只见双方弹光闪闪,纵横交错地在空中织成火网。敌军很快就控制了周围山头的制高点,机枪朝着山下疯狂地扫射,还有炮弹,轰隆轰隆!在镇子里爆炸开许多黑色的烟柱。
  红六军团的战士利用街巷的每一堵墙,每一棵树木作掩护,他们拼命地用长枪、短枪和手榴弹来回答向他们疯狂打过来的炮火。
  敌人是想把他们吞噬在甘溪镇,攻击部队像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向镇里发动攻击。“杀!”战士们吼叫着从各自的掩体里纵身跃出,一把把刺刀在黑夜里晃着耀眼的白光。双方杀红了眼,只听见刺刀相交的铿锵声、恶狠狠地吼骂声,以及人员倒地时的惨叫声。
  双方的人员绞在了一起,炮火谁也用不上。有的战士肚子被捅穿了,肠子与血一块流了出来,却倔犟地不肯倒下,圆瞪着双眼,依然保持着前冲的架式。敌人显然被吓坏了,眼前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使他们震惊和恐惧,于是,又像潮水般退了回去。
  军团的首长们利用这战斗的空隙,迅速作出决定,敌强我弱,困守在这里必然会全军覆没,必须迅速突围出去。于是依照军团统一部署,分三路开始分散突围,到石阡镇会合。
  一路由参谋长李达率领向占领高地的敌军实施强攻外突,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突围了出去。一路由王震率领着从镇右侧茂密的丛林中穿插进山,利用崇山峻岭作掩护向外强行突击。另一路由任弼时、肖克率领从镇尾绕过去,扑向山口突围出去。李贞领着政治部的十几名女战士,低声嘱咐道:“不许出声,快,跟上队伍!”战斗一打响,便只听见枪声一片。
  敌人的火力很强,不少战士已经倒下,但战士们仍然一个劲地往前冲,谁都知道,已没有了退路,后退只有一个死,只能往前拼杀出去。尽管每前进一步,就会又倒下一批战士,这时,他们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见着敌人就忘命地砍杀,吼声让人肝碎胆裂。
  冲在最前面的是警卫团。团长是个年轻人,一条剽悍的山里汉子,帽子给打飞了,满脑壳都是血。有几个敌人朝他扑来,他圆瞪着双眼迎了上去,一出刺刀就痛下杀手,一枪刺入敌人的胸部,血立时从胸腔里喷起半尺多高。他来不及抹去喷到脸上的血,转身又一枪,枪尖一下把另一个敌人狠狠地钉在了地上,而自己却也被敌人的刺刀捅个正着,肚子里的肠子一嘟噜一嘟噜地往外流。另几个敌人立时惊恐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就在他们一愣神的当儿,团长身后的战士早已气红了双眼,一梭复仇的子弹把这几个家伙的身子立时打成了峰窝。
  战士们愤怒地吼叫着,把成捆的手榴弹狠命地扔向敌人群里,“轰!轰——”一片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中,整个山谷硝烟弥漫、弹片横飞,立时炸开一个豁口。战士们越过烟雾,迅速地从豁口冲了出去。
  部队赶到石阡镇时,却没有看到王震与李达的部队,而敌军却又蜂涌而来。他们便只得在石阡、施秉、京庆、镇远四县边境的崇山峻岭中一边与敌人周旋,一边寻找自己的同志。可是数日后,仍没有王震与李达的消息。
  任弼时与肖克商议,决定派人去寻找和联络,通知部队靠拢集中。但是,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中,派谁去比较合适呢?这人必须是意志坚强,对敌斗争经验丰富,又善于在崇山峻岭行走,而且,要熟悉整个红六军团。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李贞脑子里也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一直放心不下丢失的同志,担心着他们的安危。她很想早日能见到他们,这些同志都是和她一块同生共死,浴血战斗的战友,她要去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已在两位首长的住房前徘徊了好久,还是憋不住推门走了进去。
  “任主席,肖军团长,我请求批准让我去寻找他们!”她说。
  任弼时双眼一亮,却仍有些不放心地问:“你?就你一个女同志?”“女同志怎么了?”她嘴一撇说,“连军团首长也重男轻女了?”任弼时笑道:“嗬,你还会批评说这是封建思想,对不对?”李贞也忍不住“噗嗵”一下笑了。
  肖克看着她说:“这里全是深山老林,不仅有敌人,还有野兽,男同志比女同志更为适合。”“不怕,”她说,“我会小心的。”任弼时与肖克对看了一眼,点了一下头,说:“好吧,就这么决定,我们相信你一定会出色的完成任务。”“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她说完“啪”地一声,向两位首长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
  林子里,寂然无声,只是偶尔有一只粗笨的山鸡,“嚓”的一下打林中空地的上空飞过去,翅膀擦着树顶。
  李贞一个人翻山越岭在山里已跑了两天,没有发现一个红军,倒是好几次险些让敌人发现,敌人不仅在山外封锁了道路,还派了好些人进山搜捕,让人感到一种血雨腥风笼罩下的恐怖气氛。
  她走着,听着,观察着,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想起这些日子里发生的好些事来。我们红军创立起这么大一片红色根据地很不容易,老百姓对此也抱着多大的希望啊!可现在红军的地盘越缩越小,好些熟悉的面孔就渐而少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她似乎感觉到,在我们党内有人要走歪道,从理论上说,叫错误路线吧,在危害着党和红军,危害着革命。外边被敌人追杀,里边被自己的同志怀疑、错杀,这样,队伍还能发展起来吗?
  乳白色的雾不知是什么时候从山谷中汩汩地淌出,很快地漫上山来,淌进林子里,她都能伸手抓下一把来。她感到脸上凉凉的,有些儿湿,连眼睫毛也变得沉重。
  她一路走一路想。我们的同志是多么好啊!在战斗中谁不是奋勇向前呢?他们身上有一种共同的气质,就是有种强烈的爱憎,有种敢和敌人拼命的劲头。就这次突围吧,警卫团团长可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娃娃呀!肠子都打出来了,可还是瞪大着眼和敌人拼命。
  这样的队伍应该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队伍,是无坚不摧的队伍呀!她真希望那些坚持肃反的同志能下到部队来看看,看看战士们是如何与敌人作战的,也许会对自己良莠不辨的行为深深地悔恨和内疚吧……正想着,忽然前面响起了枪声,她吃了一惊,忙探头望去,只见前面山坡上有好些敌人在行进,好像野地里刚刚枯死的芭茅草,灰黄灰黄的一片,在山风里蠕动。她赶忙伏下身来,脚下却不小心踩动一块石头,石头一路轱辘辘地滚下山去。
  “什么人?”敌人那边立时有人喝问,并拉动枪栓,跑过来好些人。
  她知道自己这次很难跑出去,情急生智,忽然抓起一块大石头往右侧一边山下滚去,自己瞄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一纵身便攀了上去,身子藏在浓密的树叶里一动不动。
  一会敌人跑过来,往右侧山下跑去,一边跑,一边打枪:“红脑壳鬼,别跑,你跑不了啦!”然而,什么人也没有追到,便又骂骂咧咧地返身回来。
  一个瘦高个的敌兵说:“哪来的红脑壳,偏自己吓唬自己。”“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一个矮个子敌兵说:“红脑壳鬼神出鬼没的,你要不留神,他一下就窜到你面前,刀子这么咔嚓一下就砍了你的脑壳。”“有这么厉害吗?”“信不信由你,反正以后我们都得多长个心眼。”“那你确认是红脑壳鬼吗?”“也许是吧?”“怎么没见人呢?”“我不是说了神出鬼没的嘛!”“别说了,吓死人了……”李贞听着,藏在树上想笑,便用手拼命捂住嘴,她为自己的队伍骄傲,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威慑力,能让敌人闻风丧胆。
  一会,敌人全都走了。
  她又继续赶路,身子却打了个趔趄,几乎摔倒。她是给饿的,两天来没有找到吃食,她急切地想吃一点东西,撑撑肚肠。她摘下一些树叶放在口里咀嚼,又苦又涩,可是不管用,肚腹中就像有许多只猫爪子在乱撩乱抓。忽然,她瞧见右边林子里又有一支部队,再仔细一瞅,呀,是自己的队伍!她认出,那走在前面的是18师师长龙云。她按捺不住的高兴,忙跑了过去:“龙……龙师……”一个“长”字还未说出,突然一阵晕眩,便一头栽倒在地。
  队伍便停了下来,经过卫生员的急救,人醒过来了。她一睁眼,朝龙师长说:“龙师长,我是主席和军团长派出来寻找你们的,首长叫你们赶快会拢。”“谢谢你,李部长,我们这就赶去。”龙师长说着,从干粮袋里拿出两个烤红薯塞到她手里:“快吃,你一定是饿坏了吧。”吃下两个红薯,她精神立时好了许多,便又问:“龙师长,你看见李参谋长和王政委吗?”“没有啊!他们也还没有会拢吗?”龙师长说,“我和52团,完成掩护突围任务撤出阵地后,第二天在途中,我们又被敌人重兵包围。
  我就担心,他们是不是也遭到了敌人的包围?”李贞一听,立时显得万分焦急,忙一翻身站了起来,“龙师长,我这就去找他们!”“你等一等!”龙师忙追过来,把身上的干粮袋塞给她,还塞给他两颗手榴弹:“山上有敌人和野兽,千万要小心啊!”一股暖流传遍她全身,她正一正头上的军帽,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眶,朝着重重叠叠的苍莽群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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